“单！”
“双！”
有两撇小胡子的荷官待所有赌徒下完注，故弄玄虚地将骰蛊揭开：“是双！”
百年战争过后，赌博渐渐盛行，不少中立国也开设了类似斯培坦恩的豪华赌场，莉莉丝没来帝都时，曾经有一段时间非常喜欢逛赌场。她的爱好有些另类，她不喜欢赌博，却喜欢看在骰蛊揭开的那一刻，各种人露出的人生百态。
哪里的赌场都一样，有人捂着头跪倒在地，也有人兴奋地几乎要跳到桌子上了。赌场大概是贵族和平民为数不多能和平相处的场所，这时候阶级差距似乎不存在了，所有人都盯着骰蛊中的骰子。
遗憾的是，捂着头跪倒在地人是她的两个手下——伯恩和塞纳。
猜单双是赌场最脍炙人口、同时也是最简单的玩法，非常适合新人上手，伯恩和塞纳很快便融入到赌场热烈气氛之中，以至于他们根本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难以置信！”
“那个女人已经连赢十五场了！”
人群中忽然有人惊呼道，人群的一角，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桌前堆满了筹码，她有些无趣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及早现这件事，并跟着她下注的赌徒欣喜若狂，后知后觉的人则追悔莫及。
比如伯恩和塞纳。
“那边两个人好像已经连输六七局了！”
“离他们远点，小心沾染了他们的霉运！”
人们不约而同地向两侧移去，彻底将伯恩与塞纳孤立了。赌博是一件非常玄学的事，狂热的赌徒们坚信这个世界上有幸运女神和厄运基佬，这里两个跪在地上垂头丧气的男人，怕是被厄运基佬盯上了。
伯恩和塞纳自然很不服气，他们也想要幸运女神小姐姐的垂青，所以还未等下一局开始，他们便来到了戴面纱的女子面前。
没错，他们打算横刀夺爱。
伯恩继续扮演着恶人的角色：“喂，我从刚才就开始注意你了，你应该是出老千了吧！”
赌场顿时鸦雀无声。
连赢十五场，这在赌场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并不是只有伯恩和塞纳如此怀疑。而出老千，是赌场的禁忌，一旦出老千被现，就算没丢了性命，也要退层皮。赌徒们这才仔细打量起这位女子来——露在外面的肌肤白皙细腻，身段林珑，虽然脸上遮着面纱，但要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一些人已经开始揣摩起奥古斯丁家族会如何处置她了。
斯培坦恩的赌场全都是奥古斯丁旗下的产业，除了入口处大竞技场对面的豪华赌场外，内都也设有一个方便大贵族们消遣的小型赌场，在赌场出老千，就相当于触奥古斯丁家族的霉头，之前敢这么做的人，从没有善终的。
“出老千？”
女子语气困惑：“那是什么意思？不好意思，我是第一次在别人的推荐下来赌场。”
居然是个新人？
赌徒们更加难以置信——这要结了多大的好运才能连赢十五场啊！不过一些老赌徒也议论纷纷起来，他们大多是赌场的常客，的确没在赌场见过这个女人。
“不要装了，你一定是用了什么方法作弊吧！”塞纳也气势汹汹地逼问对方。
“你们两个蠢货！”
接着，伯恩和塞纳脑门上就一人挨了一下，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气势汹汹的莉莉丝拉到了一旁。如果不是暗中观察，她绝对想不到这两个家伙竟然有这么蠢。
“你们难道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了吗？”
“大……大小姐，我们当然没忘，我们是潜入进内都繁华地段打听维罗妮卡公主下落的！”
“塞纳说的对，我们刚才只不过是在扮演刁钻的赌徒罢了！”
伯恩自认为他们的秘密潜伏工作十分顺利，那些赌场的家伙已经把他们当成了普通的赌徒。美中不足的是，莉莉丝给他们的经费，已经全都输光了。
塞纳严肃地说：“请您放心，我们这就去把输掉的筹码赌回来！”
“你根本就是变成真的赌徒了吧！”
“你们刚才，是在说维罗妮卡公主么？”
众人一回头，现之前戴面纱的女子也离开了人群，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身后。莉莉丝见她过来，以为是不满伯恩与塞纳的诬陷，毕竟在贵族中，也有特别看重名誉的存在，被人平白诬陷出老千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抱歉，是我的手下鲁莽了！”莉莉丝郑重其事地向对方道歉：“不过，你知道维罗妮卡公主么？”
“当然。”
女子点了点头：“她现在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她也很快猜到了眼前少女的身份——“你就是莉莉丝吧？”
莉莉丝一愣，而伯恩与塞纳已然抽剑而出，莉莉丝外出时一直戴着面具，这个奇怪的女人竟然直接说出了她的身份。作为理查德王子势力最大的支持者，她在斯培坦恩绝对不遭人待见，要是她和理查德王子的身份流传出去，甚至极有可能招致暗杀。
这个女人难道是潜伏多时的杀手？
“友善地提醒你们，别用剑指着我……”
女子面色如常，她的目光流转，伯恩与塞纳手中的剑的剑刃突然折叠成了数段，被吓了一跳两人抖了抖，剑柄落在地上，响动也引起了赌徒们的注意——“这相当于对整个贺露提雅宣战哦。”
剑虽然称不上名剑，但也是莉莉丝认识的那位铁匠为他们量身打造的，能直接将削铁如泥的剑锋折成数段……而他们竟然还没察觉到对方是何时出手的。
这女人究竟是什么能力？
“你就是海莲娜-墨菲吧。”莉莉丝立刻猜出了女子的身份。
知道维罗妮卡的下落，同时能说出这种话的人，此刻斯培坦恩只有两人——一个是大王子阿尔伯特，另一个，便是六将军评议会的海莲娜-墨菲。
“看来你听说过我？”
墨菲夫人感觉有些意外：“不过我倒是听说过很多有关你的传闻。”
在调查林秋的经历时，她现莉莉丝扮演了一个极为重要的角色。绝大部分人都认为林秋是在风炉学院认识的莉莉丝，并被她拉进了理查德王子的势力，但实际上，两人相识更早——早在拜伦帝国的索兰港时，两人便连手抗击了维京海盗的进攻。
不过更有意思的，是密探称两人疑似与先代圆桌骑士赛维拉有所接触，并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从那个曾经毁灭了第二王国的人手中幸存了下来。
她早就对这位莉莉丝商会的接班人感兴趣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吧。”
墨菲夫人伸出手，邀请道。
第二百六十九章：玄学才是赌博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