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阵无语,这个人还真是半天不说话,知道的认为他不愿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准备撒谎呢。笔砚阁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金凤兮也很惆怅,他就不能快点,这样说话即使真的怕都会被旁人看成假的!
“额二位这是要出去?”小二哥也算善解人意,笑着后退给两人让开一条道,只是金凤兮看了看对面的人,突然摇头道“不出去,我们就在这里吃点东西。”
顾康闻言看向金凤兮,不是说好出去吗怎么又不出去了?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他这个妹妹当真越来越难以捉摸,当初他就知道自己妹妹比较鬼灵精,如今不但头脑灵活了许多,就连变卦的速度都快了好多。
实际上金凤兮确实想过出客栈两人聚一聚,后来想想出去也没有什么要紧事说,她总不能问顾康为何来此吧?方才已经问过了,他若在问那就奇怪了。
金凤兮没有想到顾康会来,至于顾康究竟因为什么来金凤兮不知道,她也清楚顾康不会告诉她,既然对方并没有打算告诉她,她又何必非得问。
要是顾康来祁天城的目的当真跟她有关系,金凤兮也不介意提前将对方除掉。
两人并没有上阁楼,就在下面坐着,至于到底说些什么事实上金凤兮还没有想好,想了想她试探道“你祁天城有人吗?我这边没人刚来的时候有些难办。”
“席大夫无需试探我,我确实跟那个人有来往。”
顾康不说还好,他这么直接金凤兮还真有些不适应,尴尬而不是礼貌的一笑。
确实她是在试探顾康,问题是她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啊!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要那么直接,虽然说直接点很好,可直接容易让两人彼此尴尬。
“咳咳!这么你是他的人?”这句话充满不确定,她总觉得顾康这个人心高气傲不是一个甘愿屈居人下做别人下属的人。
金凤兮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确定,实际上顾康表现的很低调。
“不是,有来往而已,并没有多熟悉。”
“你跟他有来往,却不熟悉?”
见金凤兮忽然这么问,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然而为了不露出破绽,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对,因为有些合作,所以多少有来往。”
“哦,原来如此。”金凤兮眯眼,她忽然就有一个想法,但那个想法过于不切实际,所以即便有那个想法也没法肯定。
顾康的到来,为什么跟自己的时间差不多?当初瞧见自己皇兄的身影又是因为什么?祁子睿当初说过他确实知道自己皇兄的下落,而如今顾康却说他与祁子睿有来往。
这些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什么关系?顾康认识她皇兄吗。
一个又一个疑问摆在眼前,让金凤兮心烦意乱,她很想扯着对面的顾康问个情处明白,然而始终没有勇气问出口,她怕自己的出口得来一句不知道。
金凤兮不是个胆小的人,唯有在亲人这方面她比谁都胆小怕事,她的所有亲人都死光了,如今仅剩这么一两个,她不想自己在让他们出事。
只是金凤兮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找到跟哥哥有关的事情,他要是知道怕也坐不住这么久。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若想找我可以问他。”顾康见金凤兮眼里的情绪复杂,怕自己没忍住与金凤兮相认,只好借口有事赶忙离开。
而金凤兮并没有阻拦,她就坐在原处看着顾康走出客栈,期间两人其实没说几句话。
顾康走后金凤兮又陷入沉默之中,她就坐在哪里有人来也未曾发现,若换做平时的她早就发现了动静。
“有心事?”来人的声音金凤兮特别熟悉,都用不着抬眼看就知道是谁。
她没有开口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冲着店小二道“两坛酒我要大坛子,不用杯子来两个碗。”
祁子睿见她似没打算同自己说话倒也无所谓,自顾自坐在旁边,既然方才金凤兮说的是两个碗,也就说明对方没打算让他离开。
酒水很快被送上桌,金凤兮一手提着酒坛子,另一只手拿好两个碗,挑挑眉上楼去,独留祁子睿一人不笑不得。
金凤兮这是把他当干苦力的人了啊,丢下两个最大的坛子给他拿!好在他身子骨不错,倘若他当真身子骨如表面那般,估计当真得被累死。
他也没觉着有什么,故作吃力的将两坛子酒水提上阁楼,刚一推开门就听金凤兮道“记着关好门,陪我好好喝几碗,方才有个人说陪我喝酒,结果他并没有做到!”
北冥羽抿唇,看向金凤兮的时候神情平静问道“你见到顾康了。”
他问的是肯定句,自下边人来报时他就知道金凤兮肯定多少能猜到些什么,而顾康会告诉金凤兮自己与他认识,只要有这点凭借金凤兮的聪明头脑,可想而知距她知道真相不会离的太远。
顾康为什么会被金凤兮发现他不知道,或许他是去偷偷保护金凤兮时被发现,也或许他就是转成全看金凤兮,不过他更相信以上两点都有。
顾康希望与金凤兮相认,只是他觉着自己与金凤兮相认只会带来更多的危险,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而他在暗处可以帮金凤兮将那些危险提前除掉,让金凤兮安心完成自己的事,让自己的妹妹安好。
祁子睿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他却可以了解亲人对于一个人的重要,他其实挺羡慕金凤兮兄妹两可以互相想着对方护着对方,若可以他又何尝不希望自己也能有那一天呢!
哪怕母妃无法保护自己,只要他能保护母妃便以足够!他想要的很少,却总得不到。
他的父皇没错吗?或许吧!即便如此他也无法面对自己的父皇,并非多恨,实际上这些年随着自己的势力越来越大,他能够理解父皇的不易。
他之所以无法接受自己的父皇是因为,他没办法原谅自己当初的弱小,他当初若能更厉害一些就可以保护住母妃的性命,然而他却弱小的只会哭。
当初那个弱小无能的他让他自己无法接受,每当见到自己父皇的时候便会让他想起当初那一夜,每次想到都会忍不住自己对自己的恨意。
或许以后会接受,至少如今他没法接受自己面对当初的过往,说他懦弱也好胆小也罢,他都无所谓。
“你中毒不似做假,为何你非要让自己中毒呢?”对于这件事金凤兮始终没能明白个清楚,那些想法说白了只是猜测,终于真相她不知道。
对于这件事祁子睿似乎很无所谓,随手为自己倒满一杯酒,脸上带笑干脆利落的回答她的问题“中毒是真的,我记着你知道毒药是皇后下的,他想让我死。”
“皇后?祁子颖的母后?这么说祁子颖确实早就知道。”
“哼!!他当然知道,当初我有父皇母妃护着她不敢动手,母妃死后父皇无心管我,带着我的皇祖母虽时长在,但总有不在的时候,所以她便借这个由头对我下毒,想让我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说到这儿,祁子睿的神色变的冷冽,周身气场与当初带着面具时的他如出一辙,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祁天国五皇子的和善可亲。
他的双拳紧握又松,最终叹道“为了让我既不至于死了被旁人发现与她有关,又为了让我没法争夺皇位,他当真下够了血本找来那种无色无味只需几次便可长期潜伏在身体里,随着身体长大慢慢扩散的毒药。”
“好在后来我无意间遇见江天医,当时的他受伤很重,我虽无意救人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的宅院中,只好勉为其难救了他的命,打算叫他醒时自己滚去外边死。”
祁子睿说到这儿时金凤兮的白眼都不知翻几个了,她都无语了还以为这两人的相识多感人,结果单纯就是祁子睿太小,身体又弱无法自己把江天医那么大个人丢出去,所以才不情不愿出手相救江天医一命。
祁子睿还在讲,金凤兮喝口酒继续听“他醒时我让他滚,他却借口可以帮我解毒,赖在我府上不肯走,驱赶几次都没有用。后来我见他身手不错便勉为其难暂时收留了他。”
“所以你的武功是师父教的?”
祁子睿斜了他一眼冷笑道“哼,就江天医那种不正经的人,我还能指望他教我什么?后来他逼着我喝各种他自己研制的新药方,且告诉我既然我都这样了,早晚得死只不过早死一日晚死一日的事而已,既然如此倒不如替他试药也算活得有价值。”
金凤兮无语,确实这种不靠谱的事还真有可能是他那个看似仙风道骨,实则脑子时长进水的师父能做出来的事,江天医此人看似正经,事实上并没有看上去那般如旁人眼中似的远如谪仙。
也正因为这样金凤兮才会答应跟着江天医学医,那样的江天医好虽不靠谱,在她看来却更真实安心,她可不想找一个无法触及的师父。
自然,江天医虽然偶尔有那些些个不靠谱的时候,事实上大部分时间他这个人确实够神秘高冷,迄今为止金凤兮都不知道他的年岁,唯一知道的只有他从自己小的时候就没有变过,除了那一头半黑的发越来越白。
她不知道江天医究竟是什么人,旁人口中他是仙人下凡普度众生,他自己却说自己仅仅只是一个了解比旁人多些的平凡存在,并没有旁人眼中那么神圣。
事实上金凤兮也觉着他更像一个平常的普通人,至于什么谪仙她没有见过也根本不相信那种东西存在于世。
若当真存在为何看不到好坏?她父皇一辈子的确杀人不少,可那些人在她看来都该死,作为一位皇帝要想保护好自己的国家,过于心慈手软只会国破家亡。
她金凤兮不是个邪恶的人,同时也算不上多善良的人,所以她不会认为杀人有什么错,只看杀的是什么人,在何时何地杀。
“但时我想着他说的也没错,早一日晚一日都是个死,早些说不定还能遇见母妃,与她一同离开,于是便答应了帮他,未曾想一年后我竟因为当初的答应解了身上的毒,还得来个百毒不侵,随时调动自己体内残余药物的能力。”
说到这儿时,金凤兮就算在笨也已经明白了为何当初她会查出他身体里有毒。
祁子睿身体里确实可以存在毒,只不过他自己能控制那些毒药,根本不怕被毒药伤身体。
江天医的医术无人可及这点毋庸置疑,虽说她跟着江天医学习医术,然而迄今为止学会的也不过只是江天医所会的皮毛罢,并非江天医不教而是她根本没那个能力短时间学会。
那些医术好不夸张的说,她金凤兮得学习近百年才能勉强掌握全部,更别说江天医还在不断研究。
她是打心底里佩服自己那个临时的半个师父,金凤兮不知道对方活了多久才能有如今成就,更无法了解他都经历过什么。
“所以说师父当初其实是故意那么说,好让你配合他治疗。”看这情况金凤兮觉着肯定是了没错,结果却见祁子睿否认。
“并不是,他那么做确实因为想拿我来试药,至于后来这样只能说我命不该绝。当初江天医自己都挺震惊,他说自己没想到我的命竟然如此硬,半只脚都快踏进棺材的人,居然还能被他试药试好。”
“”金凤兮当真很不想说话,她突然觉着自己好像特别看不懂这两个人。
事实上她从未看懂过这两个人。
“后来呢?后来他为什么会跟着你?”
“因为他觉着我很有研究价值所以才会跟着我,后来我们达成共识,我答应让他研究他帮我忙。”
金凤兮并没有多问,她心里清楚事实上并非祁子睿说的这么简单,其中肯定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秘密,既然是人家的秘密她自然不会多嘴多舌的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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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折: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