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几声叫喊声,眼看那几名壮汉就要对官兵对手了!岳正阳的眼里闪过一抹笑意,“来人,拿下!”
说完,便见人群中突然出现了几名身着难民衣服的人,将那清瘦汉子,还有几名难民全都绑了!
“你们做什么?我们只不过是实话实说,你们这是杀人灭口!”那清瘦汉子不甘心道。
岳正阳看着众难民似乎是有些要被挑唆起来了,大声道:“闭嘴!”随着他的这声怒喝,这场面又是奇异地安静了下来!元熙轻拉了静依的小手,示意她无事。
静依此时也是明白过来了,此事,只怕是元熙等人早已设好的计了。
“刘四儿!怎么?不在封城里头混了?跑到这外面来装难民了?”岳正阳坏笑道。
那清瘦汉子一惊,强作镇定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可是从平秋县逃荒过来的。”
“平秋县?好呀!你到是说两名平秋县的方言给本相听听?”
那刘四儿一愣,眼珠子乱转,却也是想不出法子来,这平秋县的方言,他虽是学了几句,可是一说就不是那当地的味儿,指定是要露馅儿的!
“怎么?说不出来了?要不要我把你封城里的房子、妻女全部都给你找来呀?”
刘四儿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吓得跪在地上,哭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呀!小的也是奉了别人的命,在他的碗里下了毒呀!大人饶命呀!”
“什么?这毒是他下的?”
“这人也太坏了!咱们好不容易有口粥喝了,他却是在里面下毒!”
“就是!这种人,就该打死他!”说着,这些难民们便向这刘四儿靠了过来。有的人直接从地上抓起刚刚摔的碗的碎片向那刘四儿扔去!
难民们的情绪这回是真被煽动起来了,只不过不是要对付元熙和静依,而要对付这刘四儿了!
刘四儿慌了神儿,生怕自己真被这帮难民给打死了,求饶道:“大人饶命!饶命呀!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呀!求大人饶命呀!”
“奉命行事?说,奉了谁的命?”
那刘四儿有些犹豫不决,似是不敢说。
“怎么?不说?那好吧,那就交由这些难民们发落,如何?”岳正阳说完,就要下令让阻拦难民的官兵撤退。
那刘四儿见此,慌道:“大人别!别呀!小的说,小的说!小的是奉了。”说没说完,便瞪大了双眼,倒地不起了。
元熙和岳正阳向人群中看去,见一身穿青衣的男子向西奔去,“追!”岳正阳一声令下。见大批的官兵向那青衣男子逃走的方向追去。
岳正阳又转头对百姓们道:“乡亲们放心,这几位乡亲并未中毒,只是昨日本官收到消息,说是有人欲在此捣乱,所以严加戒备,见这刘四儿在药房里买了砒霜,所以便命人暗中跟着他,得知他来此后,已是暗中将他手中的砒霜换了过来。刚才那几位百姓只所以会晕倒,只是因为那药物所致,现在已无大碍了!”
果然,难民们向那木棚中看去,那几名晕倒的难民,竟是又全都醒了过来,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岳正阳走到那几名难民面前,拱手道:“本官因为一心想着要找出这幕后之人,所以让几位受苦了!”
那几位清醒过来的难民胆怯道:“这,我们没事了?”
府医再次上前为几人诊了脉道:“众位放心!你们的确没事了。刚才我等也是为了配合大人,故意说你们几位中毒的。几位若是不信,不妨试着动动手脚!看老夫说的是否是实话?”
那几人试着活动了一下,果然无事了!是又惊又喜!“多谢大人,多谢大夫!”
岳正阳与元熙相视一笑,那府医也是笑呵呵地说道:“既然没事了,大家都快去吃粥吧!”
众人才从刚才的中毒事件中回过神来,一时有些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人们一看地上被他们摔碎的碗和洒了一地的粥,都是心疼不已,这可都是粮食呀!
其中一名妇人哭道:“这个天杀的!竟然生出这样歹毒的心思来!若不是大人英明提前发现了这阴谋,咱们只怕就会酿成大祸呀!”
刚才还群情激动的人们,也都是悔恨不已!竟然是有几名汉子跪在了地上,“王爷,王妃,是我等太过蠢笨,险些上了那贼人的当!还请王爷王妃责罚!”
说完,便跪下了一大片难民,“请王爷王妃责罚!”
“草民等瞎了眼,才会识人不清,险些给王爷和王妃惹下麻烦,都是草民等的不是!还请王爷您大人大量,宽恕草民吧!”
“是呀!草民们也是被那恶人利用了。还请王爷宽恕吧!”
静依看到跪了一地的百姓,正色道:“大家都起来吧。今日之事,幸亏是岳大人早有察觉,才不致酿成大祸!若非是岳大人及时赶来,你们只怕就真的是要被人利用了!经过今日一事,还请大家要明白地记住,王爷与本王妃是不会舍弃你们的!你们也是封城的子民,以后切莫要再被人盅惑,要擦亮自己的双眼,不要只看事情的表象!大家可都明白了?”
“谢王妃教诲!草民等记下了!”
“好了!都起来吧。还好那粥棚没有被你们给掀了,还有热粥可以吃。大家快过去排队吧。”
百姓们这才相继起了身,其中一人叫道:“咱们先把这地上的污渍清理干净!别再给王爷他们添麻烦了。”
“对对!咱们先把这里清理干净,再去吃粥。”
说完,百姓们便开始清理起地上的碎片还有一些污迹了。
元熙笑道:“经此一事,只怕那些人再不敢轻易地煽动百姓了!”
“不错!就算是他们再来捣乱,这百姓们经此一事,也是多少长了心眼儿的,岂会再被人轻易利用,当了枪使?”
慧清大师也是笑道:“原来竟是岳大人的计谋,倒是让老纳空担心了。”
岳正阳一歪头,道:“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这可都是王爷的意思。”
“好了,莫要争功了!不知那青袍男子,可能追的上?”静依有些担忧道。
慧清大师叹道:“阿弥陀佛!想不到在这种时候还会有人使出这样的计策,真是人心不古呀!”
“刚才多谢大师为我们说话了。”静依低头道。
“王妃客气了,都是为了百姓。刚才倒是险些让王爷王妃受委屈了。”
静依和元熙相视一笑,没有出声。
岳正阳命人将其余的几人全部带走,转头对元熙拱手道:“王爷,那臣就先告退了。”
“去吧!告诉欧阳夜,这几个人可得给本王看好了,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是!臣一定转告欧阳夜。”
元熙和静依看这里又恢复了以往的秩序,心下稍安,向慧清大师辞行,乘了马车回王府了。
“元熙,这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吧?”静依坐在那兔毛的垫子上问道。
元熙轻挑了挑眉,抬手将静依抱在了怀里,笑道:“如何?你夫君很聪明吧?”
“聪明!只是你如此地气定神闲,想必也定是知道他们幕后的主子是谁了吧?”
“依依果然聪慧!至于他们的主子,不急!这刘四儿死了,咱们等于是没了人证,暂时还是动不了他的。不过,我总是要想个法子,提早地除了这一祸害,咱们才能专心的治理封城。”
“你说的不错,否则,总是在事情进行到关键处,就有人跳出来捣乱,咱们也是应付不过来的。到时候,咱们只怕会是前功尽弃!”
“依依,你说这宋浩的短处在哪里?”
“宋浩?你是说背后指使他们的是宋浩?”
元熙点点头,“他的背后是晋王!”说到这里,元熙苦笑了一下,“相不到,我费尽心思想带着你离开京城那是非之地,还是躲不过那些人的阴谋诡计!”
静依摇摇头,“你生在皇家,躲?永远都不是最有效的办法!”
“依依,又让你担心了。”
“你是我的夫君,我为你担心自是再正常不过的!元熙,你既已知道了他的背后是晋王,就没有采取些措施?”
元熙坏坏一笑,“怎么可能会没有?我现在正是掐断了他与晋王的所有联系!我要让晋王变成聋子、瞎子!”
静依听了,眼波流转,光华顿现!
“元熙,既是让他变成聋子、瞎子,何不再给他们一根拐杖,也好帮他们一把?”
元熙眼前一亮,“依依的意思是?”
静依轻笑道:“你的人里总有那么一两个是极为擅长模仿别人的字迹的吧?”
元熙笑着点点头,“自然!我的暗阁里,什么人没有?依依,这次幸亏你提醒了我,不然,岂不是白白的放过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你呀!定是自己心里早已有了计较,哪里是我提醒了你?你分明就是一只狡猾至极的狐狸!谁能算计得了你?”
“狐狸?哈哈,我是公狐狸,你就是母狐狸了?”
“讨厌!你还有心情说笑?”
“怎么?不是你夸我聪明,说我是狐狸的吗?”元熙眨着那双大眼睛十分无辜地看向静依。
静依无奈,白了他一眼,这样也叫夸?他是耳背了,还是脑子坏掉了?
“好了。不闹了!晋王为何会突然插手起封城的事来了?再说了这封城如此贫困,又不能为他的大业提供银两,他为何会如此在乎这封城会完全地受你掌控?”
元熙收了笑,“是呀!这封城并非是富庶之地,也不知为何明王和晋王竟是都看上了这个地方?”
“问鼎大位,除了需要大笔的银钱,再就是大军了!可是这封城上上下下加起来,也不过才十几万兵马,而且还都是一些上不得战场的弱兵弱将!真不明白,这封城到底有什么好?”
“弱兵弱将?这宋浩和白石,按理说可是哪个都不弱呀!”元熙喃喃道。
静依也是一脸的思索,这封城难不成还能有什么宝贝?可是封城除了风沙多,还有什么呢?竟是使得这明王和晋王二人都派了亲信过来?仅仅只是因为这是贯通南北的要道?
静依并没有时间多想,因为接下来的时间她一直是忙碌不止的。付无双隔三差五地便送来一些旧衣物,王府这边的下人们还在缝制着一些棉被。再加上,慈善堂那边的一些琐事,偶尔还要过问外面的一些庶务。接下来的半个月,静依可以说是过得最为忙碌的一个人了!
转眼已是到了十一月底了。在古代,一旦进入腊月,便意味着就快要过年了。
元熙进入寝室,见静依竟是斜倚在榻上睡着了,手中还拿着一本医书。元熙心疼地摇了摇头,将她手中的书拿出,轻轻地抱起她向床上走去。
静依被他抱起后,便睁了睁眼睛,迷迷糊糊道:“你回来了?”
“嗯。以后不要等我,困了就自己先睡。”
静依勉强又抬了抬眼皮,口齿不清道:“知道了,好困!睡吧。”
元熙替她除了外衫,自己才脱了长袍,再看向床上,静依脸朝里侧躺着,似是睡的挺香的。
元熙正要躺下,耳朵一动,手一伸,再度拿起了长袍披上,走至外间,“什么事?”
“回主子,刚刚属下得到消息,院儿里的那四位似乎是吵起来了。”司画回道。
“知道了。吵就吵吧,这么晚了,还来禀报王妃做什么?不用理会她们!”
“是!”司画这才退了出去。
元熙却是了无睡意了,他用手轻捏了捏眉心,最近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依依也是累的不轻。索性这些难民们已是安置地差不多了,自己也可以稍稍放松一些了。
元熙瞧里间看了一眼,虽是隔了帘子,可他却仍是像可以看到时面熟睡着的静依一般,那如夜空中璀璨的星星一般的眸子,闪烁着耀眼的光茫!依依,他的依依!真的是为自己解决了不小的麻烦呢!自己该如何谢她呢?金银珠宝?这些,似乎她都是瞧不上眼呢!元熙的眸子里带着柔柔地笑意,也许,自己明天可以休息一天,陪陪自己的小妻子吧!自己自从来了封城似乎还没有休息过呢,休息一日也不算是不务正业!嗯,就这么办吧!
元熙打定了主意,便再度进了里间,脱了外袍,躺在了静依的身侧。
一夜好眠!再睁开眼睛时,天已是微亮了,元熙转头看了一眼,还窝在自己怀里的静依,睡的正香!元熙面上轻笑,真好!能每日搂着自己心爱的人在清晨的阳光中醒来,真是幸福呢!
幸福?这个词猛然跃入了元熙的脑海,元熙自己也是一愣!幸福呢?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与这个词无缘了,想不到,上天竟是如此眷顾他,将静依赐给了他!对他而言,还有什么比静依陪在自己身边更重要的呢?还有什么比静依要陪他走一辈子,更让他觉得幸福的呢?
元熙看着熟睡中的静依,有她在自己身边,自己总是格外的安心!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究竟是有着什么魔力?竟然能让他对她如此痴狂!他喜欢她!从七年前第一眼在林子里见到她时,他的心里就莫名地她产生了好感!那个明明有些胆怯,却是很善心地为自己包扎好了伤口的小女孩儿,真是越想越可爱呢。
当时自己为什么会告诉她自己的字,告诉她自己叫元熙呢?要知道自己有多么讨厌别人这样叫他,为什么偏偏要告诉这个小丫头呢?现在想想,元熙自己也仍是说不清楚,也许冥冥之中,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是认定了她吧!
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元熙收回了心神,看向刚刚睁开眼睛的静依,“醒了?”
静依看了元熙一眼,微抬了一下头,又再度躺了回去,左手搭在了元熙的腰上,小脑袋在元熙的胸前蹭了蹭,嘴里嘟囔着,“好困,不想起床!”
元熙失笑,道:“不想起床就不起,接着睡!”
静依却是长叹了一声道:“最讨厌的就是这样了!明明还很困,可是一旦醒了就睡不着了,好讨厌的感觉!”
元熙用大手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既然这样,那就先起床,用完早膳,我陪你四处走走。”
静依一听,眼睛一亮,半支起了上身问道:“真的?你不骗我?你今天不用忙了吗?”
“今天没什么要紧的事,明天再一起处理也无妨。”
“好哇!我先想想,我们今天怎么安排比较合适。”说完,静依便再度躺回到元熙的怀里,小声嘀咕着。
元熙看到这样的静依,心里是说不出的满足!只觉得心田里整个都被涨得满满地,好似是要溢出来一般!两人自成婚后也是两个多月了,静依由最初的羞涩、不习惯,也是渐渐地转为了对他的依赖,和不自觉地亲近了。就像是现在,她窝在他的怀里,不再觉得不自在,而是如同理所应当一般,已经把这样的一种相处模式当成了一种习惯。这让元熙感到很雀跃!虽然他现在还不能吃肉,可是看到静依如此地喜欢与他亲近,心底里也是高兴的。
“元熙,我今天答应了那帮小孩子,要去慈善堂的。你会陪我去吗?”
“好!我今天一天都归你,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好,好长时间没有与你一起聊天儿了呢?多久了呢?”静依伸出手指数了数,歪了头道:“好像也没多久,才五六天吧,可是为什么我感觉我们像是有一个月都没有好好说过话了呢?”
元熙笑道:“好了!别想了。快起床吧。不如,今天我服侍你更衣可好?”
静依一听,脸一红,闷声道:“不要!”
“呵呵!依依又害羞了!我们是夫妻,你应该习惯才好!这样吧,待会儿我为你挽发,可好?”
静依点了点头,“不要太繁琐的,我要简单方便的!我想出去玩!”
“好,都依你!”
元熙去了偏房,海棠等人进来服侍静依起身。
“王妃,昨儿晚上,听说那边儿院子里的四位小姐可是吵得厉害呢!那边儿的管事来禀告了司画,可是王爷说您睡下了,没让人理会!”
“哦?她们四人吵?”
“回王妃的话,正是!”
“可知是因为什么事吵起来了?”
“听说是因为争一支金步摇!”
“不过一支金步摇,何至于如此大吵大闹?想必是起了旁的心思了吧?”
海棠听了一愣,“您的意思是说,她们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能见上王爷一面,好出了那院子?”
静依懒懒道:“谁知道呢?总归不是什么好事的。这几个人,你可千万别小看了她们,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呢!”
“那依着王妃的意思,昨日之事就当作是不知道?”
“嗯,王爷不是说了吗?说我睡下了,我自然就不知道了。告诉何嬷嬷,那边儿院子里的东西一概别落下了,每个人都好吃好喝的供着。那几个人,我以后还有用处呢。”
“是!奴婢来帮您挽发吧。”
“不必,王爷呢?”
海棠还没回话,便听一道好听的声音传来,“依依找我何事?哦!是该挽发了!”说完,元熙站在了静依的身后,拿起了妆台上的牛角梳子道:“依依的头发真好,又黑又亮!”
“是呀!那是因为我现在还年轻,等我以后老了,就会又白,又干枯了。到时,你只怕是会躲的我远远的,再不肯为我挽发了。”
“怎么会?你是依依,永远都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会躲开你?我只怕你到时会嫌弃我的手指粗糙,又老又丑了呢。”
“有道理!你本就比我年长,到时你定是要比我老的快。你可要小心了,说不定真到了那一天,我可是会真的嫌弃你了!所以趁着你现在年轻,就多抽出些时间来好好保养自己,免得到时被我抛弃了,你连哭都找不着地方!”
元熙笑道:“娘子说的对!为夫一定谨遵娘子教诲,一定会好好地保养、照顾自己!”
海棠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倒也是习惯了,自家的两位主子的相处模式还真是同平常人不一样!谁家的妻子能这样与自己的相公肆意说笑?还敢这样放肆?说是以后要抛弃了自己的相公?
元熙很快便为静依挽好了一个随云髻,二人一起用了早膳,便乘了马车,直奔慈善堂。
这慈善堂,便是以前的白石的府第,静依命人将里面收拾了一番,将所有的奢华装饰、摆饰全部收了起来。只余下一座空房子。静依亲自手书了‘慈善堂’三个字,命人做好了牌匾,悬于府上。
元熙和静依二人下了马车,已是有人开了门,跪迎了二人进去。
“元熙,你还一次也没有来过这里吧?我把这最前院改成了学堂。这东边儿的是咱们慈善堂里的孤儿们读书的地方,西边儿是封城的一些穷苦百姓家因为没钱,上不起学堂的孩子们读书的地方。”静依兴致勃勃地向元熙介绍着。
二人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孩子们读书,便再度向里走去。
“元熙你看!我把这个院子改成了练武场,有华阳封的武僧们教授他们一些基本的强身健体的练习方法。并不传授武学,也不算是坏了华阳寺的规矩。”
元熙点了点头,“如此甚好!这样慧清大师也好对寺里的众人有个交待。再者,有了这武僧们的指点,咱们也挑着看看,若是有资质的,咱们就费些心思好好调教,若是差一些的,以后可以直接送入军营。若是再不行的,就只好教授他们一些其它的生存技能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你瞧那边儿!那是女孩子们学习女红的地方。再往后走,便是她们住的院子了。我请了咱们府里的几位嬷嬷来照顾这些孩子们的饮食起居,又请了这封城比较有名气的几位绣娘,教她们女红。女孩子嘛,以后也是可以靠这个谋生的。还有,我让人将白府的后花园全部清理了一番,等来年春天,可以让他们在这里种些瓜菜,也可以减轻些咱们的负担,最主要的是还可以让他们学习一些农识。你觉得如何?”
元熙看向静依,“辛苦你了!竟是考虑地如此周到!”
“哪里辛苦了?我只是动动嘴皮子罢了!真正辛苦的是在这里照顾他们的人!”
元熙拉着静依的手道:“他们能遇上你这样心怀百姓的王妃,是他们的福气!若是不是你在这背后大费周章的安排,他们哪里能有如此好的运气?别说断文识字了,只怕连命都不一定能保的住!”
静依笑道:“元熙,这封城既然是你的封地,我自然是要想法子,让这封城的百姓过的更好,让你的压力小一些!你整日都是忙着一些大事,这些繁琐的小事,由我来,不也正是应当的嘛!”
元熙直直地看着静依,眼神中充满了柔情和感激!“依依,你总是为我设想地如此周到!”
静依脸一红,“别说这些傻话了!我带你去看看这慈善堂其它的空院落!”
“空院落?”
“是呀!这白石也真是奢华!这样大的府第,他们一家人如何住才能住得完!我挑了两处稍僻静地院子,来!”
元熙被静依拉进了一处看似很安静的院子,这院子里种了一小片竹子,“这里倒是雅致!”
“不错吧?这处院子是给晴天哥哥挑的,他向来喜静,定是会喜欢的。”
元熙一听,脸立刻黑了下来,“晴天?”
静依点点头,“对呀!我想着,等他回来后,有时间就来这里小住一阵,教授孩子们一些简单地预防疾病的法子。还有认识一些常见的草药、毒药。这不是很好?”
元熙听了先是不悦,随后又是有些得意了。晴天以后住在这里,那王府里不就是没有他的地方了?这样的话,他不就是没机会再缠着静依了?不错!
元熙点头道:“嗯,还不错!晴天定是会喜欢你给他做的这番安排的。”
静依得意道:“那是!晴天的哥哥的喜好,我可是清楚的很!这里最适合他不过了。”
元熙刚刚有些小得意似是有些飘飘欲仙的心思,转瞬便被静依的这番话又给打回到了地狱!自己的小妻子对别的男人的喜好清楚的很?这哪个男人听了也是会不舒服的吧?
元熙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光,晴天,你最好是没有对静依有非分之想,否则,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她的师兄,我照杀不误!
静依带着元熙将慈善堂转了一圈,每到一处地方,都会和里面的小孩子亲切地打个招呼!这样一圈下来,静依说的话可是真不少了!“如何?我安排的不错吧?”
元熙点点头,“依依安排的,自然是最好的。”
静依得意的一笑,丝毫不知谦虚道:“那是自然!依依出马,绝对完美!”
元熙宠溺地看了她一眼,“累不累?要不要歇一歇?”
静依摇了摇头,有些尴尬道:“不累!就是有些口渴了。”
元熙轻笑了两声,“走吧,马车上早已命人备好了。”
说完,便拉了静依的手,出了慈善堂,上了马车。
马车上,司画早已是守在那里,摆好了一个小几,上面放了一壶热茶,和两碟点心。
“下去吧,吩咐车夫到别院去,路上走慢些,莫要巅着了马车。”元熙吩咐完,便拿起茶壶,倒了一盏热茶给静依。“来,先暖暖手,慢慢喝。”
静依接过热茶放在鼻间嗅了嗅,“嗯!好香,是梅花茶!”
“你的鼻子倒是灵!”
“你是哪里来的梅花?咱们府上可是没有种呢。”
“你喜欢梅花?”
“喜欢!红梅、白梅,我都喜欢。以前在京城时,父亲在后花园里种植了一小块儿的梅林,我最爱溜到那里去喝茶了。记得有一次,我和表姐一起煮着茶,赏着梅,好不收惬意呢!”
静依说着,眼中已是流露出了一股怀念和憧憬之色!
元熙知道她又在想念她的家人了,轻哄道:“乖,先把茶喝了,润润喉咙。”
静依这才意识到手中的茶已不再烫了,一口气将茶饮尽了。将空茶杯递到了元熙面前,“还要!”
元熙只是轻笑不语,再度替她斟上了一杯茶,递到她的手里,然后又从碟子里用手拈起了一小块儿的点心送到静依的唇边道:“来,尝尝,我命人新做的。看你可喜欢?”
静依看了看这糕点,又轻闻了闻,似是带有核桃的味道,张口将那糕点含进了嘴里,轻轻地咀嚼着。静依的眼睛越睁越大,越来越亮!“嗯!好香!是核桃酥!”
元熙笑道:“我就知道你喜欢吃,特地命人做的。”
“这个味道!你是从哪里请来的师傅?这个味道简直和京城的一模一样!”
“那是自然,同一个人做出来的点心,味道自然是一样的了。”
静依一愣,“你是说这师傅?你把京城有名的点心师傅给请到封城来了?”
元熙点点头,“依依,我不得不说你有时还真是糊涂的可以!成婚前我送你的那个小匣子,你忘了?那里面不是有我所有的产业的地契、房契吗?”
静依呆呆地点点头,“是呀!”
元熙一脸无奈道:“难道你都没有细看?这京城最有名的那家点心铺子?就是你最喜欢吃的那家?”
静依这才恍然大悟道:“那是你的产业?”
元熙摇头道:“你还真是迷糊!这样的事情你都不放在心上的吗?你出嫁前难道岳母没有教过你,要管好自己的陪嫁的产业,也要对自己夫君的产业、财富弄个一清二楚吗?这样,以后才不会被其它的女人占了便宜?”
静依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母亲的确是说过。不过,我没有放在心上就是了。”
“为什么?”
“你忘了?因为你答应我的!”
这次换元熙一愣,不过很快他便明白过来,这静依说的,是指他答应过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绝不纳妾!元熙叹道:“你还真是信任我!不怕我说话不算数?”
“不怕!你不是那样的人!”
“就这么信任我?”
“错!我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我自己的眼光!”静依将茶喝完,递到元熙的手中。
元熙一挑眉,“还要喝吗?”
静依摇摇头,“元熙,上次那些难民的事情,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是呀!不然还能怎样?刘四儿死了,咱们手中再无其它直接的证据,是奈何不了那宋浩的。”
“那他们之间的通信?”
“你放心,一切顺利!”
静依这才点点头,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这样的话,咱们不愁找不到机会!”
“宋浩的手上可是握有重兵!他是以前的封城总兵,现在的三个兵营中兵马最为精锐的飞虎营可是在他的手里!咱们做事定要仔细小心,万不可打草惊蛇,万一惊动了他,他手上的那五万精兵可不是吃素的!”
“那你现在可有对策了?”
元熙摇摇头,“这宋浩可是要比白石难对付多了!这白石是太过自大,才给了咱们机会。而且左山大营的那个冯三儿又是个没脑子的,所以咱们才会如此轻易的得了手!可这是飞虎营,可是不比其它呀!”
“依我看,这宋浩分明就是一直隐身在白石背后,意图通过白石来对付咱们!或者是想看着咱们与白石斗个死去活来,他好捡个渔翁之利!只是没有想到,白石这么容易就败在了咱们的手里,所以他一时间可能没有布署好后面的计划。元熙,这对咱们来说,应该是个机会。”
“你的意思说,他原计划的一些东西可能是因为白石的突然倒台,而发生了不小的变动,所以一时间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对付咱们?”
“不错!上次难民的事,只不过是临时增加进来的一个计划!他也定是想通过这个来挑起难民的不满与咱们对立!这样,他才好得利!”
元熙点点头,“这个宋浩,心思还真是毒!一旦民愤被激起,要想平息可就难了!可是我动用武力镇压,他背后的晋王势必会以我对手无寸铁的百姓施行铁血政策,这样一来,皇上对我只会是更加地不满,说不定一气之下,会撤销我的王位,收回封地!可是我若是不用武力镇压,那么封城必然大乱,到时,还是晋王,再站出来指责我一个治理不善,能力欠缺,哼哼,我还是落不下好儿。”
“元熙,这晋王这么做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对付你、拉拢你还是想着驱逐你呢?”
元熙一惊,看向静依,“驱逐?”
静依点点头,“这便又回到了咱们原来讨论过的那个问题上。这封城,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两位皇子竟相派了亲信之人来此呢?”
“你说的对,对付我只不过是顺手的事儿,他们真正想做的,极有可能就是让我离开封城!而封城是我的属地,未得诏命,我是不可轻易离开自己的封地的,那么,便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我犯错!让皇上大怒!然后收回封地!即便是不收回封地,也会派人来大加限制我在封城的权利,这样一来,他们的目的,自然也就达到了!”
静依喃喃道:“离开封城,封城对他们而言,显然是十分的重要了?可是这样一贫如洗的封城,有什么是值得他们争抢的呢?”
元熙眼神一黯,看向静依,“这封城看来并不似表面上那样不堪。只怕这里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秘密?宝藏?”静依惊呼道。
封城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