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躺枪

    人来人往的步行街上，咕噜以不算协调的姿势抬着左手，那感觉，就像整条左臂已经不属于她一样。

    “你脑子有病吗。”

    咕噜左手掌心的人嘴又开口，这是圣诗附在他人身上后，特有的一种能力。

    此时圣诗的想法是，咕噜这是要和她同归于尽，根据她的了解，轮回乐园的契约者或猎杀者见面，多数情况都是互相厮杀，最好的结果，是装作彼此没看到对方。

    在圣诗的灵性感知中，苏晓在灵魂方面强的周边都快出现灵魂磁场，乃至于灵魂静电场一类。

    圣诗这自尽后侵入他人意识空间的能力，有些无解，但这世上没有绝对无解的能力，圣诗自身是灵魂系，她忌惮比她更强的灵魂系，以及克制她的心灵系。

    对于其他体系，圣诗最多是谨慎，应对起来丝毫不惧，她附身咕噜，不是像鬼魂那样依附在外部，她是将自身灵魂体压缩、收拢到最小，化为灵体状态，藏入到咕噜的意识空间内。

    通俗而言，哪怕咕噜的身体与灵魂全部死亡，那也伤不到躲在意识空间内的圣诗，最多是意识空间崩溃时，圣诗被甩出来，这也是圣诗的无解之处。

    一般情况下，圣诗在侵入到敌人的意识空间内，就会开始收拾敌人，就像咕噜上次遭遇的那样，不断犯困，一旦睡着就溺水，溺毙醒来，继续犯困，再睡着溺毙，以此无限折磨，直到当事人受不了精神崩溃，圣诗会操控对方的一条手臂，以此杀死对方。

    这次则不同，圣诗进入本世界的目的，并不是谋求黑枫树种，她就是趁机来捞好处，偶遇到咕噜，外加知道对方身后有大腿，能跟着轻松捞好处，圣诗当场做出选择。

    咕噜当然知道圣诗的目的，无论怎么说，之前在树生世界，两人都做了半个月左右的表面姐妹花。

    对圣诗的想法，咕噜猜的很透彻，可明明应该她得的好处，凭什么分给这家伙？咕噜心里要气炸了，才提前来与苏晓会合。

    街边的露天冷饮店内，苏晓与咕噜对坐，高墙城内的科技虽不算先进，但也不是很落后，介于蒸汽时代与电气时代之间。

    大多数超凡文明，都不会向科技时代发展，不是发展不过去，而是因各种因素停滞，当神秘不再神秘，迎接而来的就是灾难。

    咕噜满脸恨恨的将手中吸管往圣诗嘴里塞，圣诗咬牙切齿的说着你别太过分，毕竟，没人愿意喝黑胡椒番茄汁。

    “白夜，帮我把她安排了。”

    咕噜说话间，拔出短刀，将自己的左臂钉在桌上，给布布汪端上果汁的服务生看到这一幕后，当场愣在那，茫然无措。

    “我拿她没办法。”

    苏晓小饮一口柠檬水，真要说帮咕噜摆脱圣诗，他的确有些办法，问题是让咕噜不丢掉性命的情况下，清除掉圣诗，其成本巨大，此时圣诗的灵魂线，与咕噜意识空间的各处相连。

    问题是，为何要清除掉圣诗？圣诗找上咕噜，显然是看上了咕噜作为氪金暗杀系的强大生存能力，换句话来讲，要是咕噜死了，圣诗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下一个寄宿者，她也没好下场。

    除了凯因那种异类，灵魂体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就像被剥了皮的橘子般，会开始干瘪、发硬，最终出现质的变化，从活着的灵魂化为死去的游魂，这个过程不可逆。

    换句话来讲，圣诗不会眼看着咕噜死，从另一种角度来讲，圣诗的行为，是强化了咕噜，让其从氪金暗杀系，变成了有高额灵魂伤害与多种灵魂能力的暗杀系，当然，这得是圣诗愿意协助咕噜战斗，才能达成的条件。

    不要忘记，圣诗还有个头衔，八阶最强治疗系，谁也不知道，她在灵魂状态下，能不能对友军使用增益能力，就算不能广泛使用，仅能增益咕噜自己，那也是对咕噜战力的巨大提升。

    无论怎么看，咕噜被圣诗碰瓷，都是因祸得福，咕噜之所以这般抗拒，主要是情报差距。

    在咕噜此时的认知中，幽暗大陆与这里的死寂城很危险，但她是带着杀手锏来的，这里的危险可以应对。

    真实情况却是，团长安排的后手，是帮苏晓度过起源级危险度的九阶考核，而不是来应对死寂城。

    因此真实情况为，哪怕咕噜带着杀手锏去死寂城，到了那后，依然是九死一生，想必咕噜在死寂城遇到首个小怪后，她就能顿悟这点。

    所以这么看来，咕噜这不是被圣诗缠上，这特么是遇贵人了！

    巴哈跟随苏晓这么久，察言观色的本事大涨，通过团队频道询问后，巴哈开始添油加醋……啊不对，应该是一五一十的与咕噜描述利害关系。

    听到最后，别说咕噜，就连圣诗都有点懵，她属实没想到，自己的「灵魂伺生」能力，能被洗的这么白。

    咕噜看着巴哈的目光，仿佛已经在说，我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何把我当憨批？

    “其实只要你自己想开，做好自己的心理工作，这事也没什么，不就是一个世界进度吗，你想想，以前你自己独行，多孤单，现在还有个人能陪你聊天，这不是好事吗？”

    巴哈说完吸了口果汁，还惬意的哈了声。

    “也就是说，我白来找你们了？”

    “不白来。”

    巴哈抬手般推了下翅膀，可谓是声情并茂，它以询问的目光向苏晓看来。

    苏晓没说话，现在是巴哈在交涉，巴哈当然有决定权。

    见此，巴哈从团队储存空间内取出颗灵魂糖果，说道：“怎么能让你白来，我老大请你吃糖。”

    “这……”

    咕噜的表情有些复杂，要是换作以往，她肯定是转身就走，怎奈，上次吃过一颗灵魂糖果后，她对这甜美味道心心念念了很久。

    “回见。”

    咕噜拿上糖，转身就走，她走出没多远，苏晓听到圣诗那明显带着几分畅快的调侃声，也不知道圣诗知道咕噜这次是来深入死寂城的，会是什么心情。

    苏晓见过被迫上贼船的，但像圣诗这种主动闯上来的，他真是第一次见，更贴心的是，还不用给对方提供进入死寂城的庇护物，此等友军，苏晓怎么会将其清除？找还找不到。

    咕噜没多停留就离开，这次双方不是全程合作，咕噜不是苏晓的手下一类，最多是协助者，还是找到死寂城后，才开始的协助关系，在这之前，咕噜去做什么，全凭她的个人意愿。

    苏晓今早出来，不是为了处理咕噜这件事，而是来找贵公子·克兰克，让对方成为世界之子，这‘大机缘’，最好是早点送到。

    苏晓正这样想着，发现阿姆在团队频道发来消息，有两人去了治疗院总部，自称是奥娜的手下，要接走伊莉亚。

    步行街距离治疗院总部虽不算近，但还是要回去一趟的，苏晓做事，要么就不承诺，既然承诺了，那就要做到，当然，这只针对友军，对友军外的其他目标，他欺骗起来没任何心理负担。

    一路赶回治疗院，刚进庭院，他就看到一众剑拔弩张的治疗院成员，为首的是玛丽娜女士，作为幸存下来的两名老成员之一，玛丽娜的伤势恢复了很多，此时她正双手抱肩，站在一众新成员前方，让一众新成员有了充足的胆气。

    至于老查曼，这老家伙正在后面看戏，他全天24小时伪装，平常假装出一副上了年纪腿脚缓慢的模样，就算外出做事，也都戴着面罩，他有家人，很怕自己的工作牵连到家人。

    或许只有回家休假时，老查曼才会重新展现出那不差于壮年的精气神。

    毋庸置疑，玛丽娜女士和老查曼，都是苏晓需要的得力手下，一百多名实战强者中活下来的两人，无论是应变能力、独自行动力、侦查力，以及综合战斗力，这两人都无可挑剔。

    更重要的是，这两人都蒙受过苏晓这身份多年的恩惠，没有极特殊的情况，不会背叛，至于绝对的忠诚，苏晓从没考虑过这点。

    治疗院众成员之所以如此剑拔弩张，是因为两名访客的到来，这两人一高一矮，身穿灰色大袍，头部与双手缠满黑色的布条，身上还有很多陈旧的金属钉，刺穿双肩、胸腹等位置。

    第一眼就知道这不像好人，给人种它们身上随时都会爆出黑色触手的感觉。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的气息，治疗院成员最重要的训练之一，就是分辨古神系，这是治愈教会严重敌视古神系所导致。

    眼下要不是这两名使者之一的高瘦男提及是来找苏晓，此时肯定已是庭院染血。

    “散了。”

    苏晓开口，闻言，玛丽娜与老查曼转身就走，回公寓楼，其他新成员虽慢了一拍，但也知道眼前这位副院长的事迹，他们倒不是恭维，更多是敬畏，前六任院长死的都挺惨。

    “白夜先生，叨扰了。”

    高瘦使者说话间从怀中取出一物，是一颗犹如心脏般跳动的肉团，它将其捏碎，一枚印记出现。

    “伊莉亚，你认识他们吗？”

    巴哈开口，在布布汪身旁，单手抓着布布柔顺毛发的伊莉亚摇了摇头，还有点害怕的往布布的毛发中藏了些。

    “请不要被我家大小姐骗了，她其实很贪玩。”

    高瘦使者无奈叹息一声，显然，真正的伊莉亚，绝没看上去这般乖巧，小孩子在大人面前，总是喜欢装的乖巧些，但时间一长，普遍会原形毕露。

    似乎是知道藏不住了，伊莉亚点了点头，意思是，这的确是来接她的人。

    “感谢白夜先生对我家大小姐的照顾，今后有时间来陨灭星，我们一定盛情款待。”

    高瘦使者言罢，一道由黑色触手盘结而成的黑暗窟窿出现，两名使者左右牵着伊莉亚的小手，走进其中，生怕伊莉亚有所磕碰，最终，空间通道关闭。

    这么着急把女儿接回去，是奥娜的决定，她倒不是担心女儿在苏晓这出什么事，而是担心自己女儿受到巴哈的影响。

    事实证明，奥娜担心的对，也就是昨晚上听着其他人闲聊一会，外加吃了顿晚饭的时间，无意间，伊莉亚和巴哈学的，小嘴抹了蜜般，不过在被苏晓注视几秒后，已经矫正回来。

    苏晓估测，罪亚斯那狗贼，有八成以上概率已进入本世界内，此时说不准在哪潇洒，只等惊变一起，那家伙就会现身。

    既然已经回来，苏晓准备从新调来的这一百多名新成员中，选拔出可用的人才。

    “你们两个，跟我走。”

    苏晓对着公寓楼的方向开口，闻言，藏身在柱子后的玛丽娜与老查曼都走出来。

    片刻后，院长办公室内，苏晓坐在办公桌后，布布汪与阿姆都不在，布布去负责盯着贵公子·克兰克的动向，阿姆则深入地下，去找「沉默仆从」与「隧掘仆从」。

    这憨憨两兄弟此时所在的位置，是南城区的地下，整个南城区以种植、放牧为主，是高墙城四个城区中，面积最大的，其余三个城区加一起，都不及这里大。

    以本世界的开采技术，无法开采地下几千米处的矿藏，才一晚上时间而已，憨憨两兄弟就发现好货了，是一种名为「星流矿」的矿藏，以前苏晓在竞拍平台上，看天启乐园方契约者寄售过，当时一块700灵魂钱币。

    卖矿石就是这么好赚，虽说「星流矿」的开采难度不小，可挖出10块就是7000灵魂钱币，100块7万，1000块的话，三宗师需要的「技法之魂」就都安排上了。

    当然，一个矿脉挖出上千块「星流矿」根本不现实，可问题是，除了制造憨憨两兄弟的成本，以及挖矿时的消耗外，这就是无本买卖。

    沉默仆从的勘探能力，比想象中更强，现在就看隧掘仆从的挖矿能力如何，保险起见，苏晓暂让阿姆去保护下，免得和进入本世界的天启矿工撞车。

    世界开始初期，那些天启矿工四处找矿脉，撞车的概率不低，吞噬者护卫队的开发，要加快进程了，挖矿属实比想象中的更好赚。

    这次阿姆的任务格外重，能不能暴富一段时间，就看它的保护情况了。

    身边只剩巴哈帮手后，苏晓自然把玛丽娜与老查曼调来，眼下玛丽娜正在门外守着，老查曼拿着洁具，仔细擦拭柜架上的各类艺术品，对此情有独钟。

    苏晓拿起几份办公桌上的文件，一旁的巴哈也同样在查阅这些文件，这都是治疗院的新成员。

    一份份资料看下来，能打的一堆，问题是，苏晓现在不缺能打的，这些新成员再能打，也比不了玛丽娜与老查曼这种工作了几十年的教会猎手。

    翻到一份资料时，苏晓的动作一顿，这是172名新成员之一，名叫莉斯，今年22岁，未婚，家住城东区，17号街，母亲是治愈教会的信徒，父亲也是，兄长在高墙公会担任税务官。

    再后续是莉斯在学院与外勤部门的表现，可以说，就这出身与资历，要是年龄x3，战力再足够，当个治疗院副院长，都勉强可以。

    此等人才，当副院长屈才了，破格提拔的话，当个院长都没问题。

    苏晓认为，治疗院平常的各类琐事，简直是浪费他时间，加封个院长处理这些，是相当不错的选择，关键时刻，要是他带人在外面搞了什么大事，院长还能背锅，简直妙不可言。

    就算背锅，像治疗院这种地方，也都是内部处置，怎么处置是苏晓说了算。

    选这种新成员当院长，不仅能让对方处理琐事，还不担心对方夺权一类。

    反之，要是找那些资历老的治愈教会成员，各类麻烦事不断，后天的神祭日就够有压力，苏晓不想再有其他麻烦。

    “巴哈，去把这名新成员找来。”

    “没问题。”

    巴哈飞出窗，也就是几分钟，房门被敲响，一名身材窈窕的女人走进办公室内，正是莉斯，她身穿正装，神情格外严肃，或者说，是紧张到脸上的表情相当僵硬。

    年轻靓丽的新成员刚进办公室，方才还有点犯困的老查曼，目光一下就精神了，只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

    “你很不错，可以委以重任。”

    苏晓放下资料，听闻此言，表情管理都有点麻木的莉斯心跳加速，她虽一直以来都宛如天之娇女般优秀，可在成为治疗院候选成员后，她惊愕的发现，和她一样优秀，乃至战斗天赋比她更优秀的，同期还有170多人，因为此事，她心中郁闷了好几天。

    此时听闻自己的顶头上司，治疗院史上最强院长……不对，最强副院长说出这话，她的心跳砰砰加速，一种老娘的人生即将彻底改变的感觉都出现。

    苏晓当然不知道莉斯的内心戏这么多，他看着脸上已经露出笑容，双眼进入自行幻想中世界的莉斯，皱起眉头，其他不说，此人的脑补能力甚强。

    “咳！”

    巴哈重重的咳了下，莉斯眼中恢复清明，她赶忙说道：“多谢大人赞赏。”

    “我看你一表人才，你今后就担任治疗院的院长吧。”

    “是，大人。”

    莉斯下意识答应，可仔细品味这句话后，她的目光逐渐迷茫起来。

    “咳！噗～！咳咳咳！”

    正直接用茶壶仰头喝茶的老查曼，激动的一股茶水从鼻子里呲出来，之后接连干咳，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噗通一声。

    或许是受不了突如其来的打击，莉斯跪坐在地，刚恢复点的面部表情管理，这次差点直接瘫痪。

    其实莉斯的表现并不夸张，试问，一个人去公司应聘，只是见一面后，应聘官就宣布，你以后就是本公司的董事长了。

    “啊？”

    莉斯延迟了好几秒才啊？了一声，她以一种懵懂的目光仰视着办公桌后的苏晓，心中的想法是，这一定是她长官的恶趣味，搞不好，今天就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天。

    “别在脑子里给自己加戏，一会你去找你玛丽娜大姐大，让她带你去后勤部，定做几身院长在各场合的着装，还有，这是委任令，你自己好好保存。”

    巴哈将委任令放在莉斯身前的地板上，莉斯看向委任者姓名处，原本的姓名已经被人用钢笔涂掉，下面写上了克洛怡·莉斯，篡改的是如此正大光明与粗糙。

    见莉斯的大脑已经快要死机，整个人都陷入迷茫中，巴哈说道：

    “以后治疗院的未来就靠你了，看到那堆文件没，作为院长，你应该学会怎么处理治疗院的事，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院长女士，你来把这些文件批阅完，这是专门给你搬来的办公桌，这是你专用的院长360°可转圈宝座，俗称旋转椅，这是你的专用钢笔，还有私人订制水杯，来吧，开始你的院长生涯！”

    巴哈最后一声高喊，让莉斯彻底回过神，她亦步亦趋的来到房间角落处的办公桌旁，落座后，人再度迷茫了，她此刻的心情完全是，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见此莉斯落座，苏晓满意的点了点头，治疗院的确人才济济，除了莉斯外，他还发现一名有才能的少年。

    这少年名叫休司，他来自墙外，是流民部族的子嗣，某次治疗教会的探考队回城时，发现了这名被遗弃的男婴，后带回城内抚养。

    资料上特殊标注，休司虽是流民部族的子嗣，却性格稳定，年龄虽不大，判断力、执行力、应变力全都是a+评价。

    休司唯一的缺点，是他无法开口说话，那个流民部族，会把婴儿的整条舌头割下，在那个流民部族中，言语是对神灵的不敬，味觉是诱人堕落的魔鬼。

    “让他进来。”

    苏晓话音刚落，房门被门外的玛丽娜推开，一名身穿高领长衣，衣领都挡到鼻梁的清秀少年走进房间内，少年手掌握着个小本，上面是常用语。

    ‘大人、好。’

    休司用小册本表达这意思后，略躬身施礼。

    “用手语表达，我看得懂。”

    苏晓点燃一支烟，闻言，休司点了下头，揣起小册本。

    “你的能力我能用到，给你个选择，你可以去工坊那边任职，这是推荐信，或者最近一段时间跟我做事，每天3000付你金镑薪酬。”

    苏晓开的价可不低，治疗院新成员一年的薪酬才4560金镑。

    休司并没立即答复，而是以手语询问是不是很危险。

    “从后天开始，很危险。”

    听闻此言，休司犹豫了，他低头想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苏晓从不认为自己有多强的人格魅力，-13点的魅力属性在那摆着，所以他招揽人做事从不画大饼，对方需要什么就提供什么，就比如这名叫休司的少年，对方在城内没有亲人，从能赚钱开始，赚来的钱，都捐给北城区的孤儿院与养老院。

    “下去吧。”

    闻言，休司出了办公室，和玛丽娜一起在房间外待命。

    “大人，你看我这薪酬，是不是也……”

    老查曼满脸堆笑的开口。

    “滚。”

    “好嘞。”

    老查曼拎着洁具出了办公室。

    苏晓之所以将休司安排在身边，是因为这少年的能力，能帮他大幅度节省时间，这少年的战斗力不提，他可以开启连通自己曾去过地方的空间阵式，虽不是随心所欲的空间能力，却胜在稳定。

    初步的人才选拔完成，苏晓联络布布汪那边，得知，布布汪已经到了预定位置，正在盯梢贵公子·克兰克，预计今天下午或傍晚，就有机会放吞噬者·黑a了。

    不得不说，这是个好消息，苏晓虽对深入死寂城，还没有完全的把握，但就以进入幽暗大陆的初始情况来看，简直梦幻开局，先是两名‘好队友’可能已经到了，这代表，一同探索死寂城的话，苏晓的生存力至少提升为何如此？原因是，三个人同时卖队友，那么其中一人被危机追击的可能是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旦这种情况出现，普遍倒霉的都是罪亚斯，这点苏晓和伍德都没搞清楚是为什么。

    除了这方面，憨憨挖矿二人组找到了个高价值矿脉，而且治疗院这边的手下选拔也挺顺利，治愈教会那边是彻底放权了。

    眼下只差把贵公子·克兰克给安排了，就在苏晓这样想着时，破风声袭来。

    嘭！！

    一道身影从窗户撞进来，轰然砸在窗对面的墙壁上，点滴鲜血飞溅的同时，墙面上出现大片裂痕。

    砰的一声，房门被踹成粉末，玛丽娜大步冲进来，紧随之后的是休司，这少年很矫健。

    新任院长·莉斯可不是摆设，她从办公桌后翻身而过，和休司一同，以半蹲姿势挡在苏晓身前。

    这两名新人的经验不够丰富，像玛丽娜这种老成员就知道，他们副院长根本不需要保护，或者说，这是在场最强战力。

    苏晓看向飞进来的来人，来人从地上起身，半跪在地，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这竟是咕噜。

    “我遇到你的仇家了，真是倒了血霉！”

    咕噜擦去下巴的血迹，脸色有些苍白。

    “谁？”

    “龙神·迪恩。”

    咕噜说出了一个苏晓听过，但从未见过本人的名字，此人被誉为天启乐园八阶最强。

    “你以前杀过龙神·迪恩的弟弟，炎鬼，你忘了？”

    咕噜的气息稳定了些，听闻此言，苏晓眉头紧皱，他还真就忘了这炎鬼是谁，打了这么多次世界争夺战，以及入侵所属天启乐园的世界，他杀过的天启乐园方契约者，应该快四位数了，要是无名圣徒、天审这种，他会有印象，可这突然冒出来的炎鬼，属实是想不起来。

    轰！

    音爆声袭来，一道身影飞行着袭掠而来，下一瞬，一名背生龙翼的男人，已经站在庭院中心处的岩石雕塑上，他所在高度超出三楼办公室的苏晓等人。

    来人生有一根独角，一双龙翼上遍布金红色细密龙鳞，他赤膊着精壮的上身，整个人傲立于岩石雕塑头顶。

    “传闻没错，这是你女儿，她果然向你所在的地方逃，白夜，你好，我是迪恩。”

    龙神·迪恩声音平缓的开口，但那双暗金色竖瞳内，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白夜，我只差一点，就也让你体验到失去亲人的痛处了。”

    龙神·迪恩看了眼咕噜，闻言，咕噜气得面色更加惨白，抬起的手都哆嗦了，这次她躺枪。

    “还记得吗，我弟弟死在你刀下前，吼出的那句话。”

    龙神·迪恩虽是来寻仇的，总体而言，语气还算礼貌，或者说，以他的傲气，不会破口大骂一类。

    “……”

    苏晓眉头皱的更深，他的记忆中，完全回忆不起来炎鬼到底是谁，他都有些怀疑，这龙神·迪恩，是不是找错仇家了，或者说，对方收了奥术永恒星的好处，随便找个理由来厮杀。

    这种情况，并不是没可能，要是苏晓做此事，他肯定找个由头，正所谓，有理硬气几分。

    “炎鬼？是谁。”

    “啊这……好像，不知道啊。”

    巴哈也特别茫然，听闻苏晓与巴哈简单的对话，对面的龙神·迪恩神色冷了几分，脖颈上青筋凸起，心中略有破防。

    苏晓看着对面的迪恩，先不说对方为何来此，对方敢闯入治疗院，肯定是有所依仗，估测，对方是一大堆保命道具在身，以及超强的飞行能力，刚才那几声音爆，就能说明对方的飞行速度。

    苏晓从窗口的巨大破洞跃出，他站在庭院内，与前方的雕塑相距十几米远，他肩膀上的巴哈说道：

    “迪恩，既然你是来寻仇，我们也不欺负你，你和我老大单挑分生死，敢不？”

    巴哈对迪恩做出竖中指的爪势，见此，迪恩从雕塑上跃下。

    “你们还算有点骨气，既然这样……”

    迪恩话说到一半，巴哈当即打断道：“小的们，给我砍死他！！！”

    巴哈一声怒喊后，周边建筑内的治疗院成员们蜂拥而出。